5月8日，国家网信办正式派遣工作组进驻斗鱼，展开为期1个月的色情、低俗内容整治。

消息一出，网友一片叫好，有人评论说：“斗鱼舞蹈区直播都快成‘鸡窝’了，早该整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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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有人直接点名斗鱼舞蹈区“一姐”米娜，曝光她在直播中有“衣着暴露”“搔首弄姿”“言语挑逗”等问题。

米娜坐拥400万粉丝，是斗鱼官方力捧的舞蹈主播。今年4月份，她曾接受斗鱼邀请，参与了线下舞蹈表演。

线下、线上的米娜判若两人。线下舞时，米娜着装得体，选了一套正规的露肩装；线上直播时，米娜则穿得凉快、性感。

一位经常看米娜直播的老粉透露：米娜跳舞水准很一般，粉丝喜欢看的不是舞蹈，而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。

米娜有一段被粉丝奉为经典的“大摆锤”舞蹈，舞蹈动作极其简单，就是在快节奏的音乐声中，把身体凑近摄像头摇晃。

粉丝会很激动地在直播间中发出“大！大！大！大！”的弹幕。

米娜在直播间很得意地宣称：“有几个男人看到我，能对我的身体不产生任何兴趣？这是我的先天条件啊！没有办法。”言语极其挑逗。

斗鱼官方对米娜的行为一清二楚，管理员多次因穿着问题封禁了她的直播间，最长的一次时间长达两个月。

复播后，米娜不但没有改正，反而变本加厉，为了恢复人气，穿起了更加暴露的衣服，尺度比封禁前更大。管理员又连续两次封禁了直播间，直到她换上正规的衣服后才放行。

为何一位屡教不改的“擦边球”主播，能在屡屡触碰底线的情况下，继续直播？

这与斗鱼的纵容和潜规则密不可分。

招嫖、耳骚，斗鱼的女主播有多野？

斗鱼原本是个游戏平台，主播直播的内容多是英雄联盟、Dota2、吃鸡之类的游戏。

最火的时候，一个头部游戏主播能吸引来十几万的观众。斗鱼赚到了人气却没赚到钱。

因为大主播的签约费太贵了，每年光是工资支出就要几千万，加上游戏粉的消费能力差，送“火箭”的人少，一进一出，斗鱼亏大了。

但斗鱼又离不开这些游戏大主播，他们是平台流量的保证。

于是为了止损，从2015年开始，斗鱼大力扶持舞蹈、情感类主播。这类女主播没什么粉丝基础，签约费低，火了后又能吸引一批宅男充值，“性价比”比游戏主播高多了。

这些女主播没有粉丝基础，为了快速吸粉，她们八仙过海、各显神通。

尤其过了午夜12点，斗鱼官方会主动在首页推荐衣着暴露的女主播。

据一位前主播透露：“管理最松的时候，只要不露点，斗鱼是不会管的，一来观众喜欢看，二来斗鱼需要流量，双方心照不宣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松垮的管理让主播们变得越来越大胆。最夸张的一次发生在2016年1月，有位名为“放荡不羁123”的主播，居然公开直播“造人”！虽然全程只有三分钟，但瞬间引爆了整个互联网。

斗鱼涉黄的问题，第一次走进了公众视野，成为全民话题。

创始人陈少杰面对媒体质疑时，称斗鱼成立了一支300人的巡查队，24小时监控主播行为，发现涉黄行为，立刻封禁。

但300人的巡查队是选择性封禁，只敢拿没什么人气的小主播开刀，遇到观众过万的大主播涉黄，他们往往会网开一面，好言相劝，象征性封禁几分钟完事。

这就造成了像米娜这种大主播的有恃无恐。她们仗着自己有流量，斗鱼不敢拿她们开刀的心理，屡次打擦边球。

有个叫“兔子”的女主播，喜欢在深夜帮粉丝入眠。她会拿出一支棉签，在扩音器上来回摩擦，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。

这是典型的擦边球，她本人没有发出任何不雅的声音，但通过工具公然向上万名网友传播涉黄信息。这种被称为“耳骚”的直播，至少在斗鱼流行了1年之久。

另有些人气低迷的女主播，为了赚钱，把直播间变成了发布招嫖信息的平台。凡是给她们送够一定礼物的粉丝，将得到个人微信号。

双方会通过微信联系，谈好价格，在线下开房交易。对于外地的粉丝，她们会“贴心”地提供裸聊服务。

这些乱象在斗鱼是半公开的，但苦于难以取证，一直得不到有效的根除。

斗鱼流量下滑，主播出走，急需提振士气

从2015年的“千播大战”到今天的虎牙、斗鱼二分天下，游戏直播两大巨头的格局业已形成。

在与虎牙的竞争中，斗鱼越来越力不从心。最明显的是去年，斗鱼财务紧张到没钱买LPL、世界赛和Dota2的版权，失去了年度最大的流量入口。

近几年，斗鱼勉强维持PDD、Doinb、小团团、大司马等头部主播的高昂签约费，对中小主播不闻不问，以至于人心离散，腰部主播纷纷出走，转投虎牙。

为了掩盖人气的低迷，斗鱼多次修改人气计算方法。刚开始，斗鱼直播直接显示人数，最为直接明了；后来斗鱼把人数改成了人气，送礼物的多少决定了人气的高低；

再后来，斗鱼多次修改人气值的比重，加入了弹幕、礼物、粉钻、贵族、在线时长等诸多因素，除了内部工作人员外，几乎没人说得清斗鱼人气值到底是怎么计算出来的？

据一位小主播透露：他直播间人气长期稳定在30万左右，实际在线人数仅200多人，每天直播十几个小时，只能挣6000元。

另一位腰部主播表示：虽然他的直播间人气有100多万，实际在线才400多人，很多人气都是他自己给自己送礼物来的。

2022年斗鱼交出了一份很难看的财报：全年营收71亿，同比下滑22%；亏损了7500万元。斗鱼上市5年来，仅在2019年和2020年实现了小幅盈利，股价长期在1美元来回震荡，稳定得令人害怕。

如果今年斗鱼无法实现扭亏为盈，对低迷的股价意味着什么？不言而喻。

或许，正是出于盈利的压力，斗鱼故意放宽了巡查力度，重拾“擦边球”，想赚一笔快钱，交一份漂亮的财报，提振资本市场的信心。

作者：江左佑安